我的身體一輕,好像被吊在了什麼地方。
眼睛其實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了,我隻能隐隐約約地聽見少年在嗤笑:
「d級的廢物。」
「新人也是廢物。」
「要不是泠姐說,d級的副本都打得差不多了,再往高級一點的副本去,最好養幾個探路犬,我早在昨天晚上就把他們都給殺了。」
他利落地綁好最後一個結,把我的身體一推。
我在房梁上輕輕晃動起來。
他的笑容惡劣:
「再見啦,小鬼。」
「下地獄去吧。」
4
我恍恍惚惚的,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的我好像過得挺慘的,一直想哭。
但也一直有個聲音在勸告我自己:
「不要做惹人煩的小孩,又會被抛棄的。」
于是我也就硬生生地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硬是給自己憋醒了。
我迷迷瞪瞪地睜開眼。
跟無數個午睡醒來的傍晚一樣。
天已經黑了。
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哥哥在磨刀,姐姐在擦槍,竈膛裡的柴火噼裡啪啦,竈上悶着的米飯香氣撲鼻。
……
不對!
我哥在幹嘛?
我姐在擦槍?
我姐擦槍幹嘛?
我咣地一下從床上翻身坐起,不小心扯着了傷口,痛得龇牙咧嘴。
哥哥漫不經心地一掀眼皮:
「喲,醒了?怎麼這副表情,不會是痛的吧?」
他冷哼一聲:
「兔子急了還要咬人,我們家小乖就是比兔子能耐,都痛昏過去了,愣是一聲不吭,躲在神女祠裡蕩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