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養父無情的咒罵。
“爛仔,就不是個人!
早知道偷偷掐死算了,不至于留下來害人。
沒人味的東西”
我可以想象到他的憤怒。
小時候他當着我的面,就建議我阿公把我送走。
在他的眼中,我的命就是他們施舍的,我應該事事都聽從他們的才對。
至于我想幹什麼,那壓根不重要。
我沒打算跟他吵,因為他已經不值得我動氣了。
很快我被安排到了出監隊,跟龍叔分開了。
陳竹海這個時候來看我了。
這個戴着眼鏡,中等身高,看起來斯斯文文、人畜無害的男人就是我哥。
他講話總是慢條斯理,似笑非笑。
“老二,哥結婚了。
你在裡頭,沒能邀請上你,很遺憾。”
我跟他道喜。
因為阿公隻有5間瓦房,除了客廳和廚房,就剩下三間卧室了。
我跟陳竹海是一張床上睡了十幾年的兄弟。
所以我真心祝福他。
雖說要去朋城,但是我壓根沒有要去找他的打算。
我知道他害怕我打擾、嫌棄我。
“哥這次來
是想勸勸你,别去朋城了,回家多好。
家裡的田山老宅,我都不要,都給你。
你來朋城能做什麼呢?”
“我有我的打算,你放心,我不會去找你,更不會給你添麻煩。”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将來真鬧出什麼大事,名聲一傳開,人家還不是知道你是我弟弟不保險啊。”
“你可以寫個聲明,登報,跟我脫離關系。”
陳竹海慘笑着扶了扶眼鏡:“那樣,我成啥人了,人家不得說我嫌棄自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