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竹海慘笑着扶了扶眼鏡:“那樣,我成啥人了,人家不得說我嫌棄自家兄弟?”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朋城那麼大,能容得下你陳竹海,也就能容得下我陳遠山。”
“遠山,就不能商量商量,我給點錢你也行啊?”
我忽的冷笑。
想當初,我請求他幫我,資助我完成學業,他立馬就推脫了。
現在為了自己的名聲,居然都願意花錢了。
為什麼?
他就這麼讨厭我嗎?
兄弟間一點信任也沒有了嗎?
小的時候,他被同學欺負,還是我幫他打的架呢。
我感覺心涼,站起身離開。
“遠山,遠山!”
陳竹海倒是沒罵人。
2003年5月12日。
今天是個大晴天。
“陳遠山!”
“到!”
“出列!”
監獄的沉重的鐵門緩緩打開。
我終于出來了!
上午的日頭灑在我的臉上,讓我睜不開眼。
朋城夏季的風,居然還帶點甜味。
門口不遠處停着一輛銀色捷達,姑父從車上下來沖我咧嘴笑。
“爛仔,快上車。”
我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姑父總能帶給我一些快樂,我小跑着坐上了副駕。
“你都會開車了?”
“剛學會沒多久,許總讓我們這些老家夥跟上時代,要求我們都得學,你以後也會學的。”
看來,龍叔跟我姑父沒少交流。
姑父一來就說我以後也得學,這擺明就是知道我要進他們公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