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哥停一下。”
我走近去鐵網一看,高架橋地下的空地上,躺着五六個男子,一個個似睡非睡的狀态。
再仔細一看他們的胳膊,明顯可見有針孔。
他們身邊的花壇裡,還有廢棄的針頭啥的。
這些人看起來是剛吸,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在高架橋下面這麼玩。
眼前景象令我觸動。
我身後一百米,就是紙醉金迷的維斯酒吧。
相比之下,還真是一個人間,一個地獄啊。
李響走到我身邊,小聲說:“都是些盲流,沒啥好看的。”
盲流就是城市邊緣人。
就是連暫住證都沒有的人。
他們沒有辦法融入這個城市,隻能在這混吃等死。
說到暫住證,我又想起了廖永貴。
他之前是治安隊的,治安隊有個工作,就是查暫住證,在街上查到誰沒有暫住證就會被帶走。
這時候就得有人來交罰款贖人。
要是一段時間沒人來贖,那麼被抓走的人就會被送去挖沙子,挑石頭,幹很重的活兒。
我們社團裡,其實很多人都沒有暫住證。
隻是公司給他們撐起了一片天,治安隊不會找他們,讓他們能相對體面的在這個城市生存。
由此,也就很容易理解,為什麼我們鬥毆出現死傷,執法隊沒啥反應了。
因為很多人,在這個城市連個身份都沒有
他們命如紙薄。
他們的生死,不會有人在意。
地上躺着的一個枯瘦中年男人,轉頭看看我,朝我伸出枯黃得手。
“老闆,你行行好,給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