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輕嗤一聲，眼尾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好笑，雲徹為我包下這裡花了上百萬，你們倆能消費多少？”
“餐廳至于連這點賬都算不明白吧。”
向南初不想在琪琪面前争執，可沈青禾偏要纏上來，目光像淬了毒的針，紮向她身後的女孩：
“這就是那個跟我爸搶骨髓的病秧子吧？”
“你說她要是知道，自己姐姐被未來婆家掃地出門，會不會當場背過氣去？”
向南初的臉色瞬間慘白。琪琪的身體根本經不起刺激，要是讓她知道這些，能不能捱過今晚都難說。
她死死攥着拳，指甲掐進掌心：“你想怎樣？”
沈青禾歪着頭笑，眼裡的得意藏都藏不住：“我和雲徹今晚在這兒吃飯，缺個伺候的服務生。”
“向小姐這麼會照顧人，總不會做不來吧？”
向南初咬着牙，先打車把琪琪送回醫院安頓好。
回來時，她對着沈青禾低頭：“我去，隻要你别跟琪琪提半個字。”
傅雲徹走進餐廳時，就看見向南初穿着服務生的制服，正低眉順眼地給沈青禾倒紅酒。
那身灰撲撲的衣服裹着她清瘦的身子，讓他忍不住有些煩躁。
他猛地拽住她的手腕，皺着眉冷聲開口：“南初，你怎麼在這兒？”
向南初掙開他的手，聲音淡漠：“不用你管。”
傅雲徹的臉色陰沉：“向南初你要鬧到什麼時候？我是你未婚夫，還管不得你了？好好的傅家太太不當，穿這身破爛給我丢人現眼是吧？”
向南初倒完酒，往旁邊一站，半句不接茬。
傅雲徹被她這副模樣氣得發抖：“好，你故意氣我是吧？既然這麼喜歡當服務生，那就讓你當個夠！”
他叫人從後廚端來滿滿一盆海鮮湯，抽走底下的托盤，命令道：“用手捧着。”
滾燙的瓷碗剛碰到手心，向南初就猛地一顫，下意識想縮手。
傅雲徹卻按住她的手背，硬是把她的手摁在碗壁上：
“躲什麼？這不是你自找的？後廚的湯都晾到溫熱才端出來，就這點溫度，還能燙死你不成？”
向南初咬緊牙關，死死抱着湯碗。
心裡一遍遍默念：再忍忍，隻要琪琪沒事，怎麼都值得。
可剛出鍋的湯哪裡是“溫熱”？
灼燒感像火蛇順着手臂往上爬，眼淚被燙得奪眶而出的瞬間，懷裡的碗“哐當”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尖銳的瓷片濺起來，擦過沈青禾的脖頸，劃出一道血痕。
包間裡立刻炸開她的尖叫。
沈青禾捂着脖子，指尖沾着幾滴血，眼圈瞬間紅透，楚楚可憐地舉到傅雲徹面前：
“雲徹，我隻是想好好過個生日……南初她……她居然想殺我。”
傅雲徹看見那抹紅，臉色驟變，一把将向南初推倒在地，彎腰就把沈青禾抱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