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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滬市都知道梁牧也愛慘了江婉虞。
即便她失明五年,他依舊不離不棄。
直到——
江婉虞指尖觸到厚重風衣的料子,是丈夫梁牧也的外套。
帶着屋外清冽的寒意,還有一絲屬于醫院消毒水的淡薄氣息。
他又去看“她”了吧?那個永遠需要他額外照拂的妹妹。
江婉虞心底一絲酸澀浮起,又被習慣性地壓下去。
至少,他回來了。
她端着溫熱的蜂蜜水剛走到客廳門口,梁牧也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嗡嗡震動起來。
她下意識地頓住腳步。
梁牧也接起電話,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
“江婉虞?早睡了她都瞎了,能知道什麼?”
江婉虞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
瞎他從未在她面前用過這樣的字眼,一次都沒有!
電話那頭似乎說了什麼,梁牧也發出一陣模糊的低笑:
“當年那場車禍我算得精準吧?分毫不差!她那雙漂亮眼睛才能順順當當落到我妹妹眼眶裡。”
“雖然這麼做對阿虞不公平,可落落我不能不管她。”
嗡——
世界在瞬間坍塌成一片死寂。
水杯從江婉虞手中滑落,“啪嚓”一聲在地闆上炸裂開來。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誰?!”梁牧也驚覺,電話被他猛地挂斷。
踉跄着從沙發上站起,帶着一身酒氣沖到她面前,語氣驚惶:
“阿虞?你怎麼起來了?沒傷着吧?”
江婉虞緩緩轉過身,“沒沒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