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虞緩緩轉過身,“沒沒傷到。”
他的手抓住她的胳膊仔細地檢查起來,直到确認她沒有受傷後試探性地問道:
“阿虞,你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聽到什麼?”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她勉強維持着一絲清醒。
“我剛過來,什麼都沒聽到。”
梁牧也明顯松了口氣,佯裝生氣地埋怨道:
“不是告訴過你别等我了嗎?你要是把自己弄傷了,我會心疼的。”
“走吧,我扶你回去睡覺。”
江婉虞任由他攙扶着回到主卧的床上,他的手輕撫着她的臉頰。
“我守着你,快睡吧。”
待她呼吸平穩後,他才起身蹑手蹑腳地離開。
江婉虞睜開一雙無神的眼睛,眼淚順着眼角滑落。
五年!
一千八百多個日夜!
那些無微不至地呵護,那些在她耳邊低喃的“别怕,有我在”,那些支撐她走出絕望深淵的溫柔力量原來!
原來隻是一場精心策劃、步步為營的驚天騙局!
她像個徹頭徹尾的傻瓜,在他的劇本裡,演着感恩戴德、情深不渝的戲碼!
五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感激他給了她一個黑暗的“家”,一個建立在剜眼之痛上的牢籠!
黑暗中,一個冰冷而清晰的念頭出現——
走!離開這裡!
她摸索着起身打開床頭櫃,裡面是幾張母親留下的巨額支票,還有一本護照。
她哆嗦着打開手機,屏幕的亮光映出她此刻毫無血色的臉。
江婉虞深吸一口氣,撥出聯系列表裡的緊急聯系人——
“給我訂一張半個月後飛往北歐的單程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