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虞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手心。
梁牧也的聲調驟然下降,“什麼叫看不見也好?别忘了沒有她的眼角膜,你現在也什麼都看不見!”
梁落落哼哼唧唧地道歉:“好啦我不那麼說她了,親親别生氣嘛。”
又是一陣欲拒還迎的戲碼。
梁牧也似乎還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落落,我們是兄妹,不能唔”
“牧也哥,讓我給你生個孩子吧!我隻想要一個你的孩子,絕不破壞你和江婉虞的感情。”
許久,梁牧也極力忍耐下含糊不清地開口:“就這一次”
江婉虞絕望地合上眼皮,空洞無神的眼睛裡流出幾滴渾濁的淚。
男女壓抑地歡叫,持續了整整一夜。
江婉虞最初憤怒不甘,恨不得沖到隔壁發瘋質問。
到後來逐漸平息,直至麻木。
她握着盲文筆,在歡叫聲中落下離婚協議書的最後一個點。
她摩挲着凹凸的盲文,一字一句地讀出聲:
“我們自願離婚,雙方均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完全同意本協議書的各項安排,無其他意見。
女方:江婉虞。
男方:”
咚咚咚——
敲門聲将她的思緒拉回。
門被推開,一股刺鼻香水味混合着甜膩的腥氣撲面而來。
梁落落一絲不挂地倚靠在門框上,“江婉虞,你裝什麼死呢?我叫得那麼大聲你沒聽到?”
“不會既聾又瞎吧?”
江婉虞扶着牆站起身,朝着她的方向掃去。
“梁落落,你真不要臉!”
梁落落被罵,卻絲毫不在意。
她抱着胳膊走過來,湊近捏住她的下巴:
“臉?你是指你這張死氣沉沉,寫着‘晦氣’兩個字的臉嗎?”
“還是像隻搖尾乞憐的狗一樣粘着他的厚臉皮?那我甯可不要。”
江婉虞狠狠甩開她,“你們會遭報應的!”
她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就算遭報應我也要把你從牧也哥身邊趕走!不信,咱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