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條:遵守派對的dressde。」
「第三條:不許哭。」
看着他們一個個簽了字,我心滿意足地笑了。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
堅持了一年的身體仿佛終于要油盡燈枯,發出了最強烈的訊号。
我沒來得及和他們叙舊,就進入了新一輪的治療。
可每次我睜開眼都能看到他們,就好像時間從未過去一樣。
我納悶:「你們都不用上班嗎……」
許朦張嘴一副想罵我的樣子,結果又膽怯得什麼話都不敢說。
楚珩緊緊抿着嘴,眼神幽黑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應佳妮沒忍住哽了一下,迅速撇過臉。
陳星宇的眼睛已經腫得睜不開了。
我一一看過他們的臉,滿心的舍不得。
我想風光大辦、快樂道别的心願,恐怕也要達不成了。
「如果我堅持不到葬禮……」
不。我一定要再堅持一下。
醫生和護士都在為之努力。
策劃公司的人自覺百分之二百地用心。
民宿答應為我無限延期保留場地。
而我還沒來得及和我的朋友們告别……
懷着這樣的念想,某一天,我的意志再一次戰勝了身體。
我從混沌的時間裡蘇醒,對大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好了,讓我們開始吧。」
在延期了五天之後,我的葬禮終于開始了。
我坐在輪椅上,被民宿的工作人員推到草坪入口。
一面用新鮮花卉布置而成的夢幻風簽到牆,上面寫着大大的标題——
「夏安的葬禮」。
底下是一行姓名。
「簽到人:許朦。」
「簽到人:應佳妮。」
「簽到人:陳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