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我是葬禮的主人,他們對我說話的語氣就一直很溫柔。
為了不辜負他們的好意,我索性把三版邀請函都發到了五人群裡。
附言:「希望大家給個面子,都來參加我的葬禮吧!可憐。jpg」
幾乎是秒回,瞬間刷屏。
應佳妮:「???」
陳星宇:「???」
許朦:「???」
「夏安,你在搞什麼?」
「夏安,你夠了,别鬧了啊,這樣怪吓人的……」
哎,看來真的還是我以前太作了。
半年前我去巴塞羅那跳傘之前,就在群裡發過一通「自殺宣言」。
那時候把他們吓狠了,導緻我的信譽也變差了。
不過一條條看下來,倒是沒看到楚珩的消息。
「對不起啊,這次是真的。」
我認了錯,苦澀地将病情診斷書連着醫院定位一起發了出去。
好像被按下暫停鍵,群裡的所有消息戛然而止。
再也沒有人說過話。
我靠着床頭,望着窗外的日光,一時想到博爾赫斯的那句:
「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眼神一點點變得空洞。
不知道過去多久。
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随着一道熟悉的聲音:
「夏安!」
07
出乎預料。
楚珩第一個風塵仆仆地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紐約距離這裡最遠,要十幾個小時的航班。
這個時間,他必定是在和我打着電話的時候,就在往機場趕了。
我發愣地看着病房門口的人。
他也在愣愣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