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越仿佛被重錘擊中，大腦一片空白。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想要從蒼老的臉上找到我年輕的痕迹。
視線觸及脖頸間的胎記時，他手指緊縮，聲音帶着艱澀的啞意，
“茉茉，你是茉茉對嗎？”
“怎麼會變成這樣”
忽地，他腦海中回憶起我曾說過的話。
——“如果救她，我會死呢？”
他猛然想起，自己已經逼迫我複活了林妤容整整九次。
而第九次，是獻出自己的生命。
他卻忘記了這件事，甚至在林妤容的挑撥下懷疑我。
而他每次讓我救林妤容時一點點暗下去的眼神，在此刻清晰無比。
心髒好像被無情的大手揉捏擠壓，疼得鮮血淋漓。
周斯越瞬間紅了眼眶，他一把抱住我，哽咽道，
“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擁抱讓我惡心，我癱瘓的手無法推動他，隻能張開幹澀的唇抵觸道，
“放開我，我根本不認識你！”
他眼底劃過一抹受傷，痛苦道，
“沒關系，我會重新讓你認識我一次。”
我沒有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還有三天，我的生命就會結束。
又何必重新認識呢。
周斯越慌亂地把我帶回家中，找來全球所有頂尖醫生為我治療。
可無論是什麼精密的儀器，都檢測不出我的問題。
而所有治療也都沒用。
“周總，病人處于生命垂危的階段，她能記得的東西越來越少，手腳癱瘓，左耳失聰，我建議給她安樂——”
醫生的話戛然而止。
周斯越死死掐住他的脖頸，
“你說什麼？”
醫生臉色蒼白，額角沁出冷汗，他被掐住的脖頸讓他氣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