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臉色蒼白,額角沁出冷汗,他被掐住的脖頸讓他氣短。
他掙紮解釋,
“我說錯了,對不起”
“太太一定長命百歲”
周斯越卻沒有松開手,反而越捏越緊。
就在醫生要被掐暈的那刻,我咬牙開口,“周斯越,住手。”
周斯越整個人像是被摁了暫停鍵,他立馬放開醫生,沖到我身旁,小心翼翼道,
“老婆,你想起我了”
我的記憶時好時壞,但越接近死亡的日子,我記得就越清楚。
我靜靜看着他,問他:
“鬧夠了沒有?”
“我就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度過我人生中最後兩天,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他愣在原地,臉色慘白,像做錯事的孩子般。
“茉茉,什麼叫人生中最後兩天?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這個庸醫要是治不了,我就換一個,總能找到治好你的人!”
我疲憊地笑了,輕聲問他,
“我隻剩兩天,不是你自己選擇的嗎?”
“現在我能給你的容容讓位了,不是好事麼?”
他像是被兜頭澆了盆冷水。
刺骨的冷意讓他不住顫抖,他嘴唇翕動,想要說話,眼淚卻先掉落。
“對不起,我不知道真的會影響到你的身體。”
“真的對不起”
周斯越的字典裡,從來沒有對不起三個字。
我曾無數次幻想過他和我道歉的場景。
沒能陪你去吃飯對不起,沒能陪你過紀念日對不起,讓你受傷對不起。
可現在得到這句話時,我卻不想要了。
“我不會原諒你,放我走吧。”
“我不想死在你旁邊,我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