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完檢查出來之後,在醫院裡看到了顧瀛軒。
他神情不耐的跟面前的女孩說些什麼。
但是我聽不清。
我看了一眼上面的标牌,那是婦産科。
我突然覺得有些可笑,原來,讓顧瀛軒那麼崩潰發狂的事情,也不過如此而已。
他拿孩子當借口,可能是本來就對我不耐煩了吧。
孩子對他而言,不過是紮向我的利刃。
除了我,沒人在乎。
我拿起電話,看到顧瀛軒接起來,我問他今晚會回家吃飯嗎?
我看見他的神情變了一下,隻是剛要開口說話,面前的女孩就捂着肚子狀似痛苦地蹲了下去。
顧瀛軒見狀焦急地把她抱起來,轉身就奔着病房去。
他剛剛說了一句什麼我沒有聽清,耳邊就沒了聲音。
體檢結果下午就會出來,這是李離給我開的後門。
她很詫異我為什麼突然那麼急着要,但我沒有說,我隻是告訴她,想再替我先生預約一次看病日子。
我回到家,手機響了起來。
顧瀛軒的聲音透着疲憊,他說:“我可能回不去了,合作公司突然出了問題,在公司加班。”
我跟他說回來吧,這次不回來,可能就沒有下次了。
顧瀛軒以為我在威脅他,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吓人。
“安研,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我知道他會回來的。
我說的這句話,已經在他心裡紮了根,拔不掉的。
我問系統,還有多久能離開。
它說很快,隻剩兩天了。
我換上了當初第一次見到顧瀛軒的時候穿的衣服。
就當是我在為自己告别。
十年前剛來到這裡的安研遇見了天之驕子的顧瀛軒。
當初我孑然一身地來,沒想到十年之後也依然是孑然一身的走。
我除了滿身的創傷,什麼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