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個瘋子今天又來了。”
“盯着點,别讓他沖撞了貴客。”
終于,他看見了我。
我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職業套裝,正陪着幾位金發碧眼的外國高管從大門走出,用流利的英語交談着項目細節。
我臉上的笑容自信而疏離,和記憶裡那個穿着t恤牛仔褲、素面朝天的女孩,判若兩人。
“安安!”
他嘶吼着沖過來,枯瘦的手臂伸向我。
一道黑色的身影無聲無息地橫在了我們中間。
是魏峰。
他隻是站在那裡,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江哲就像撞上了一堵牆,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江哲的膝蓋一軟,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他擡手就往自己臉上扇耳光,一下比一下響,哭得涕泗橫流。
“安安,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愛你,我隻愛你一個人!”
“你忘了我們在出租屋吃泡面了嗎?你忘了你說過會一直陪着我嗎?”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什麼都不要了,隻要你!”
來來往往的白領精英們紛紛側目,對着這個狀若瘋癫的男人指指點點,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看戲的興奮。
我停下腳步。
我沒有看地上的人,隻是對身邊的魏峰說:“這裡的安保工作需要加強,什麼人都能放進來。”
魏峰微微颔首。
我身邊的助理立刻笑着對一臉好奇的外國高管解釋:“一個無關緊要的瘋子,抱歉耽誤了各位的時間。”
我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
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清脆,規律,不疾不徐地遠去。
江哲跪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消失在賓利車門後,眼裡的光徹底熄滅了。
他整個人像一灘爛泥,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