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窗外忽然響起一道驚雷。
我從夢中驚醒,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夾雜着男人的怒吼。
走進書房,莊寒聲癱倒在地上。
他手裡還握着被捏碎的玻璃,碎片深深紮進皮肉,傷口猙獰恐怖。
“别過來!”
看見我,莊寒聲的眼睛陡然冷下來。
我停下腳步,清晰地看到他額頭的冷汗。
又是一道閃電,他猛地閉上眼睛,咬緊牙關道:
“能看到我的笑話,你很得意嗎?”
我猜出來他是害怕雷電,沒和一個瘋子計較,反而提着藥箱走到他身邊。
莊寒聲攥住我的手,雙眼猩紅:“滾出去。”
我利落地按住他,另一隻手抓起酒精,
毫不猶豫地倒在他掌心。
“你是我老公,你受傷了我有責任替你上藥。”
莊寒聲痛得嘶聲,眼裡的狠戾卻散了幾分。
他仰起頭,任由我用鑷子一點點夾出玻璃碎片。
10
看着秦晩晚專注的樣子,莊寒聲的目光漸漸軟下來。
她沒注意到自己睡衣的肩帶滑落。
露出裡面被繃帶纏滿的肩膀。
回想起她擋在身前,替自己擋下那顆子彈,莊寒聲突然一陣喉頭發緊。
“為什麼要救我?”
秦晩晚疑惑地擡起頭。
“如果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你為什麼要替我擋子彈?”
從他出身起,就是所有人都不喜歡的私生子。
為了讓他回到莊家,他的母親不惜自殺在門前,逼着莊父認他。
七歲那年,母親死在一個雷雨夜。
臨死前一遍遍地告訴他:
“阿聲,你永遠也不能愛上别人。你愛誰,就是給了誰你的軟肋。”
“他們會害死你的!”
直到母親的屍骨涼透,莊父也不肯打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