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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衛城的結局,我感到一絲快意。
他害死了程雨佳的師弟,還有那個年輕演員,更差點要了我的命。
就算鞭屍,也難以抵消他的罪孽。
我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再也寫不出任何東西。
這雙手,永遠失去了創造故事的能力。
但生活還在繼續。
經過持續的複健,我已經能拄着拐杖走幾步。
主治醫生很欣慰,說照這個恢複速度,再過一年多,我或許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
沒想到在特殊學校門口,我又見到了程雨佳。
她消瘦得不成樣子,眼窩深陷,衣服皺巴巴的,像條被主人抛棄的老狗。
路過的老師看她可憐,還給她遞了瓶水。
但我心如止水。
"彥書,陳檐說你在這裡靜養,我才沒敢來打擾你。"她的聲音沙啞,"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直視着她:"程導,把離婚協議簽了吧。"
"你給我的懲罰還不夠嗎?"她聲音裡帶着怨氣,"都已經兩年多了,你怎麼還這麼執拗!"
她伸手要來攔我的輪椅。
幾個聞訊趕來的保安立刻沖上前,對她拳打腳踢。
程雨佳卻突然吐出一口血來。
保安們都愣住了,不敢再動手。
我冷笑着推着輪椅上前。
那年在片場,我頸椎粉碎性骨折時,她也是這樣。
先是說我裝模作樣,然後在衆人面前粗暴地扭動我的脖子。
現在倒學會用這招來博取同情了。
"程導,你忘了嗎?當時你可是說過就算我裝到太平間裡去你都不會信的。"
我一字一句地提醒她,"今天這樣的把戲,你覺得我會信嗎?"
看着她因為我的話而扭曲的臉,我突然覺得很解氣。
這就是報應。
當年你是怎麼對我的,現在就要怎麼怼回去。
"程導,含着血袋演戲給誰看?想騙誰的同情?你不是說真傷的人不會恰好在你面前吐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