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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還未亮,我就被吵醒了。
方婷帶着很多人将家裡的家具全部搬走,又換了很多格格不入的新家具,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我自然知道是池晏的默許,可當她要動我的鋼琴時,我攔了下來。
“這個不可以搬走。”
“你都要被返廠了,還要學着那個女人的樣子表演嗎?放手!”
池晏的白月光是著名的鋼琴演奏家。
她死後,池晏傷心欲絕,徹夜難眠。
最初每晚都是靠着我彈奏白月光的曲子入眠。
後來我有了自我意識後,悄悄彈了很多自己創作的曲子,隻可惜池晏都沒有聽出來。
“這個請再留一周。”我堅持道。
機器人隻能服務于人類,而我提出的要求顯然惹怒了方婷,她鐵了心執意要搬。
在我們争執間,她上前動手和工人一起擡琴,卻不小心砸到了自己的腳。
頓時鮮血淋淋,地上染了一灘血漬。
她尖叫大喊,疼得直吸冷氣。
池宴聞聲進屋,見到方婷受傷,第一時間抱在懷裡,擰眉咒罵:“誰弄的!”
周圍的工人都默不作聲,反而看向我。
我平靜地解釋:“她要搬我的鋼琴,自己砸”
方婷在池宴懷裡疼得發抖,唇色慘白,輕輕“嘶”了一聲。
“和2216無關,是我自己和她一起擡琴時砸到了腳。你不喜歡鋼琴,我就搬了急躁了一點,怪我,笨手笨腳的。”
當方婷說出我機器人的編号時,工人的神色都變了。
因為外形和人類一樣,他們才發現我隻是機器人。
那種不屑和低人一等的蔑視,又重新回到了我身上。
我有名字卻強調我機器人的編号。
明明我在意這個鋼琴卻說池宴厭惡。
而她自責可憐的樣子,惹得池宴心疼不已,“乖,我帶你去醫院。”
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我這個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