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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我這個罪魁禍首。

她真的不一樣。

池晏對她,真的不一樣。

我怕工人還是要搬走,隻能急切地征求池晏的同意:

“鋼琴可以留下來嗎?求你”

十年間,池宴說什麼,我應什麼,我很少提出自己的要求。

但難得我提,他總會爽快答應滿足我。

可此刻他的眼裡都是冷意。

“對哦,你是機器人不會累,要不你送方婷去醫院吧。工人們繼續搬。”

衆人了解我并非是這個屋子裡的主人後,也沒了顧忌。

搬鋼琴的時候見我攔着不讓,就直接搬走,暴力間鋼琴架子蹭破了我手上的皮膚。

因為仿真,雖然不會流血,但我也有和人一樣的痛感。

我握着受傷的左手,疼得彎下了腰。

方婷喊自己忍不了,池宴便朝我發布命令催促:“背方婷去醫院。還要我說幾遍!”

說着他索性走近,準備再按我的返廠按鈕。

我擡手往後退,第一次反抗了他。

他不悅:

“難道返廠鍵壞了,怎麼不聽指令?”

我一字一句地回答:“我早就不需要指令了。”

我想告訴他,八年來,我對他的愛,對他的關心,和他的點滴,從來都不是指令。

可話到了嘴邊,說不出口。

系統:“2216請注意,語音功能已經停止。”

我張着嘴,猶如扼住了喉哽,一開一合,沒人看得懂。

在池晏眼裡,我的無奈成了無聲的反抗。

他失望地嗤笑,抱着方婷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我未說出的愛,他再也不會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