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書亦不知從哪兒得到了我的銀行帳戶,分10次轉了50萬給我。
每次備注都是他的道歉之言。
【杳杳,我很擔心你,你看到信息給我回個話吧!】
【這五年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我在醫院有人脈,能給你最好的治療。】
【你别放棄,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扛過去。】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不怪你了…你回來,咱們好好的行嗎?】
50萬,對我來說是很大的誘惑。
足夠我支付三次療程的全部費用。
可一旦我接受了這筆錢,就等于同意了蔣書亦重新修好的請求。
若他在姜老爺子葬禮前的任何一刻,同我說出這些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奔向他。
可當他踩向那枚訂婚戒指時,我便明白。
很多事情是回不了頭的。
譬如戒指上的劃痕,譬如曾做出的抉擇。
譬如我和他。
所以,我隻拿走了他承諾我,在葬禮上撒花的那部份報酬。
把多餘的錢原路退回。
“抱歉,我暫時籌不出那麼多錢…您看能不能分期支付,我趁這段時間努力打工掙錢?”
醫生搖搖頭,“且不說醫院沒這個規定,住院期間您是不可以離開病房的,否則治療前功盡棄。”
“要麼這樣,我先付掉大部份,剩下的我可以在醫院幫工還債,保證準時回病房輸液吃藥,不把自己累着…”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醫生有些不耐煩,“您還是趕緊打電話籌錢吧!我也不想報警處理。”
打電話籌錢嗎…
我看着通訊錄裡為數不多的号碼。
點開陸修女的頁面遲遲按不下撥出鍵。
這些年她已經幫我夠多,再不能增加她的負擔。
至于當年的朋友,為避免蔣書亦知道真相,我早就沒有再聯系他們。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病房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程主任?”
床邊的醫生怔了怔,讓開一條路來。
“顧小姐的治療費用挂我賬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