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那套撒潑打滾的戲碼又想上演,直接撲上去抱住民警的大腿,哭天搶地。
“警察同志啊,你們抓錯人了啊!我兒子是好人啊!”
張蘭也跟着尖叫:“你們憑什麼抓人!要抓也是抓這個小癟三!”
為首的警官面無表情,對着執法記錄儀,聲音冷得像冰。
“警告一次,立刻停止妨礙公務,否則将采取強制措施!”
兩個輔警上前,一左一右,将哭嚎的李老太從地上架了起來,拖到一邊。
李澤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軟下去。
非法侵入住宅,故意毀壞财物,數額一旦巨大,就不是罰款拘留那麼簡單了。
那是刑事案件,要坐牢的。
他完了。
警車呼嘯着帶走了他,也帶走了張蘭和李老太最後一點嚣張氣焰。
我看着警燈消失在小區的拐角,耳邊終于清淨了。
9
李澤被帶走後,他那些見不得光的黑活也斷了。
沒了收入來源,還要面對天價賠償和牢獄之災,張蘭急了。
第二天傍晚,我剛走到小區門口,還沒來得及刷門禁卡,一個熟悉又沙啞的聲音就叫住了我:“沈先生!”
我一回頭,隻見張蘭和李老太,一左一右地從保安亭旁邊的花壇後竄了出來,猛地攔在我面前。
她們的頭發亂得像雞窩,眼窩深陷,衣服也皺巴巴的,哪還有半點之前的嚣張氣焰。
我停下腳步沒說話,冷冷地看着她們。
我的沉默讓她們更加慌亂,等不及地開了口,聲音裡帶着哭腔。
“沈先生,求求你,跟我們談談吧!”
“我們知道錯了,求你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兩個人“噗通”一聲,就在人來人往的小區門口,直挺挺地跪了下來。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避開她們伸過來想抓我褲腳的手,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沈先生,沈爺爺!我給你磕頭了!”張蘭披頭散發,也顧不上旁人的眼光,一邊哭嚎一邊把腦袋往水泥地上磕,磕得“邦邦”響。
“我們錯了,我們不是人!求你高擡貴手,簽一份諒解書吧!”
李老太也在一旁哭天搶地,老臉上的褶子都擠在了一起,
“我兒子不能坐牢啊!他要是坐了牢,我們一家老小可怎麼活啊!”
我差點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