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笑出聲。
“諒解書?”我看着她們,“可以啊。”
兩人猛地擡頭,眼裡爆發出希望。
張蘭連滾帶爬地膝行到我面前:“真的?沈先生,你真的願意?”
“我們把房子賣了!我們賣房賠你!多少錢都賠!”
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賣房子?”
我從随身書包裡拿出一沓打印好的文件,直接摔在了她們面前的地上。
“你們自己看看,你們的房子,夠賠嗎?”
那是我連夜讓律師朋友根據所有證據估算出的賠償清單。
非法侵入的精神損失費、設備的折舊費、我這段時間的誤工費
每一筆都清清楚楚,有理有據。
最下面那個總計金額,足以讓任何一個普通家庭崩潰。
張蘭的手哆哆嗦嗦地拿起那幾張紙,隻看了一眼,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中一樣,僵住了。
李老太不識字,急得去搶:“多少?到底要賠多少錢啊!”
“呵。”我輕笑一聲,替她回答。
“不多,連帶法院的罰金,也就把你們的房子賣了,再把你兒子下半輩子掙的錢,全都搭進去吧。”
我頓了頓,欣賞着她們慘白的臉色,和周圍鄰居們倒吸冷氣的聲音,繼續補刀。
“哦,對了,我忘了,你們那房子還有幾十萬貸款沒還清吧?”
“李澤進去了,誰來還貸款?誰來掙錢?”
“房子被法拍,你們住哪兒?喝西北風嗎?”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她們心上。
張蘭和李老太徹底癱在了地上,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魂。
周圍已經有保安過來試圖維持秩序,但看到這場景也一時不知如何下手。
我緩緩蹲下身,湊到張蘭耳邊,用隻有我們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柔聲說:
“對了,聽說看守所裡的夥食不太好,油水少。”
“李澤從小就愛吃肉吧?你們有空多去看看他,給他送點好吃的。”
“不然,他在裡面該多想家啊。”
張蘭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