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急于确認我死亡的事實,也許是為了拆穿我的謊言。
第二天一早媽媽飯都沒吃就急匆匆的趕到了醫院,爸爸不放心她也跟了過去。
此刻的爸爸看起來比媽媽還期待見到我的屍體,竟然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我的靈魂被拴在媽媽的身後都感到一陣害怕。
我自嘲的笑了笑,還真是人在車裡坐魂在後面飛。
去醫院的路上媽媽還和爸爸抱怨着我讓他們又要白跑一趟:“這個兔崽子就沒讓人省過心,一天到晚就知道鬧死鬧活,不敢真死就花錢買通别人來配合他裝死!我看還是平時給他的錢太多了!”
媽媽說我鬧死鬧活也不是沒有原因。
長期生活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我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症。
我曾嘗試着和媽媽提及過、溝通過,希望能得到她的理解。
可媽媽卻不以為然:“少給我裝!我看你就是被我們慣的不成樣子了,一點都不懂事!”
我低頭不語。
要說起慣的不成樣子,最符合這個人設的應該是孟子墨。
而我,别說是慣着我了,他們甚至從未讓我感受到過愛和家人的溫暖。
最嚴重的那段時間,我甚至想過去死。
可我服下一整瓶的安眠藥卻未能如願。
當我在醫院急診室醒過來的時候不是感到慶幸,而是失望和害怕。
我懊惱自己怎麼連死都這麼難。
也知道迎接我的隻會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責罵。
果不其然,在媽媽看到我睜開眼時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要死死在外面,死在家裡晦不晦氣!以後讓我們還怎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