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媽媽看到我睜開眼時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要死死在外面,死在家裡晦不晦氣!以後讓我們還怎麼住?!”
爸爸更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孟天瑞,我和你媽把你生下來是為了讓你給我們養老送終的,說你兩句你就一走了之了?我們這些年在你身上花費的時間精力都喂狗了嗎?!”
可我認真的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這些年來他們為我付出過什麼。
是給了我口飯吃讓我不至于被餓死嗎?
可我也隻能吃孟子墨不喜歡吃的、吃剩下的。
是給了我件衣服穿讓我不至于赤裸着身子嗎?
可收入不薄的他們給我買的衣服大多都是地攤貨,唯一幾件名牌還是孟子墨不要的,他們嫌扔了可惜。
就連我高中時候的校服都隻有兩套換着穿,高三畢業那年甚至都已經縫縫補補的不成樣子。
如果不是骨子裡的教養不允許,我真想告訴他們我甯願他們不把我生下來。
這樣起碼我不用承擔這份痛苦。
我甚至覺得我都不如家裡的狗,就因為那是孟子墨的寵物。
它吃的狗糧都是大幾百一袋的高端貨,而我卻從小吃的都是些沒有營養的東西,導緻我總是比同齡人瘦小一些。
我清晰的感受着他們帶給我的傷害,卻又一次次的被他們用把我養大來道德綁架。
我閉上眼睛不願意面對他們。
卻被爸爸揪住衣領:“孟天瑞,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孩子,對父母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知道嗎?!”
可我實在不知道要以什麼方式來回應他們。
在他們眼裡我的解釋就是犟嘴,我的崩潰就是不懂事。
所有的一切都讓我感到極度的窒息,可我卻連抗争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