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多月,我也做出了我人生的重要決定。
出院後,我沒有回城,而是遞交了申請,調往陸川所在的邊防哨所,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軍醫。
期間,顧臨安來找過我很多次。
他送來紅糖水,默默地幫哨所打掃衛生,試圖通過讨好戰士們來接近我。
我始終對他視而不見。
有時被陸川撞見,免不了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陸川哥,别打了。”我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瞬間,陸川那挺拔的背影似乎都垮了下來,“小禾,你還是放不下他……”
“打住!”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是怕你手疼,也是怕你因為毆打群衆挨處分,懂嗎?”
陸川立刻陰轉晴,笑得像個得了糖的孩子。
我真是想不通,以前那個冷面營長,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傻氣了呢?
我嫌棄地搖了搖頭,嘴角卻不受控制地高高揚起。
後來,顧臨安漸漸不來了。
聽陸川說,他被父親斷了接濟,為了生計,在鎮上的建築隊裡扛水泥。
我沒有理會。
一年後,陸川因功晉升,而我也成功考取了軍醫大學的研究生。
離開哨所那天,顧臨安不知從哪裡得到了消息,他衣衫褴褛地沖過來,攔住了我們的軍車。
“小禾,你别走,好不好?”他滿眼血絲,聲音嘶啞。
“我已經攢夠了給你買三轉一響的錢了,你别跟他走,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再等等?他憑什麼覺得,我還在等他?
真是可笑。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頭,主動牽住了陸川的手,對司機說:“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