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明白了,他不是來道歉的,是來為他的心上人讨藥的!
我一把将藥瓶狠狠摔在地上:“不需要,滾。”
顧臨安愣住了。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宋晚秋滿臉淚痕地撞進顧臨安懷裡。
她轉向我,眼神裡滿是委屈:“是我命苦,不像姜禾姐你金枝玉葉,有最好的藥。”
“我病了是我活該,你是城裡來的大小姐,看不起我們鄉下人,我認了。可臨安哥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把救命的藥給摔了?”
我冷笑一聲,“我的藥,摔就摔了,你算什麼東西!”
顧臨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将宋晚秋護在身後,厲聲質問:“姜禾,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馬上給晚秋道歉!”
我的眼眶酸澀得發疼,強忍着淚,一字一句地說:“我沒錯,憑什麼道歉……”
話音剛落,我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顧臨安似乎察覺到我的不對勁,神色一緊,剛要伸手扶我。
宋晚秋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倒在他懷裡:“臨安哥,我好冷,我快不行了……”
顧臨安再也顧不上我,一把将她抱了起來。
“回城的名額給晚秋,算是你今天冷血無情的代價。”
“就你留在這裡好好改掉你這身大小姐脾氣。”
話音未落,他已抱着宋晚秋沖了出去。
望着他背影,我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小姜,你醒醒!”是同屋的李姐在搖晃我。
我虛弱地擺了擺手。
“你這臉白得跟紙一樣,肯定是餓的,快,喝碗糖水暖暖身子。”
李姐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水。
我道了謝,卻味同嚼蠟。
我在冰冷的土炕上躺了三天,高燒不退。
三天後,顧臨安回來了,手裡拿着蓋了紅章的正式調令。
回城的人,是宋晚秋。
我去找他的時候,他正細心地為宋晚秋整理行囊。
我帶來的那些東西,一樣不落地躺在宋晚秋的包裹裡。
“臨安哥,你可真是偏心,對晚秋同志也太好了吧,我們這些老戰友可都看着呢。”
我的腳步頓住了。
門内傳來顧臨安溫和的笑聲,“你們别瞎起哄。晚秋第一次出遠門,我不叮囑仔細點,到了城裡還不得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