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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嶼厲聲喝斥。

許言菲吓得屁滾尿流地跑了。

顧嶼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是我在食堂吃飯的樣子,他看了一眼,然後對我說:

“晚上一起吃飯?”

晚上,顧嶼帶我去本市最頂級的私房菜館。

席間,他忽然開口:

“許言清給你湊學費的事,是真的嗎?”

我點了點頭,有些難堪。

“大學四年,他一共資助了你四萬八千塊,對嗎?”

我愣住了,不明白他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他推過來一份文件:

“這是我讓律師查的。你大學期間,利用課餘時間做了十九份兼職,總收入是六萬兩千塊。他還給你的,是五萬,附帶每年百分之五的利息。”

“畢業後,你放棄了國外頂尖設計學院的offer,進入他的公司,三年來,你的所有獎金和項目分紅,總計一百三十萬,全都被他以‘夫妻共同财産’的名義劃到了自己卡上。”

“蘇夏堇,你從不欠他什麼。是他,一直在吸你的血。”

我看着那份詳細的流水記錄,眼淚再也忍不住,一滴滴砸在桌面上。

原來我所以為的深情和救贖,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精心計算的騙局。

那晚我喝了很多酒,最後是怎麼回到酒店的都忘了。

第二天醒來,我睡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身上蓋着顧嶼帶着雪松味道的西裝外套。

床頭櫃上,放着一杯溫好的蜂蜜水和一張字條。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未來,有我。”

蒼勁有力的字迹,一如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