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好久不見。”他的聲音很自然,“你的專業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這句平等的、帶有尊重的問候,讓我找回了久違的職業尊嚴。
我是沈娴慧,不是誰的附屬品。
與此同時,肖祺回到那個冰冷空蕩的家。
襪子還扔在沙發上,碗筷堆在水槽裡發出酸臭味。
他第一次發現,沒有我,家裡亂得像個垃圾場。
他給我打電話,我沒接。
一條條信息發過來,從質問到哀求。
“娴慧,你到底在哪?”
“我們好好談談,别這麼任性。”
“我錯了,你回來吧。”
我一條都沒看,全部删除。
婆婆照舊上門來“關心”兒子。
看到亂糟糟的家,她立刻開始數落我的不是。
“阿祺,你看看這個家被她搞成什麼樣子!”
“離了正好,媽再給你介紹一個懂事的,會照顧人的。”
“那種不會生蛋的女人,要她幹什麼?”
肖祺第一次對他媽媽的話感到刺耳和煩躁。
“媽,你别說了。”他打斷她,“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沈清梅愣了愣,沒想到兒子會這樣跟她說話。
第二天,肖祺試着自己用洗衣機。
他把白色襯衫和牛仔褲混在一起洗。
拿出來時,那件雪白的襯衫變成了一片詭異的藍色。
他呆呆地看着那件廢掉的襯衫。
那是過去我每天為他熨燙的,每一個褶皺都被我撫平。
他坐在沙發上,第一次開始思考。
我那天的嘶吼裡,那些他所謂的“小事”。
這些真的是小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