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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腳早已凍得麻木,他卻死死咬着牙,借着水流的力道往前撲。

不知遊了多久,肺部像要炸開一樣疼,他掙紮着擡起頭,模糊中看到一片晃動的黑影——

是蘆葦蕩!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他手腳并用地扒住岸邊的泥地,拖着灌了鉛似的身體爬進蘆葦叢。

身後猛地傳來一陣腳步聲,随後一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謝清樾不由屏住了呼吸。

直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操,那個癟犢子怎麼把你整得這麼慘?要不是你給我發的求救信息,我死都找不到這來。”

謝清樾聽着陳洵絮絮叨叨的抱怨,蓦地松了口氣。

給宋晚栀打的那通電話隻是掩人耳目,實則他是借機給陳洵發了求救信号。

他相信,以陳洵的聰明勁,自然會順藤摸瓜找過來。

隻是他沒想到,陳洵竟然來得這麼快。

“許宴初想徹底把我折磨成神經病,既然如此,不如将計就計,送他份大禮,我不堪受辱跳河自殺,他大概會很樂見其成。”

陳洵挑眉:“放心,都安排好了。”

一個男人走上前,“謝先生,目前有一波人正在搜尋您的蹤迹,我們提前在太平間找到了一具和您很相似的屍體,已經做過細節處理,屆時就算被打撈起也沒人會發現端倪。”

謝清樾擡眸看向陳洵,不得不佩服他心思缜密。

“不是說好玩波大的麼,這具屍體可是我留意很久、親自挑選的,保證你親爹來了都認不出。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謝清樾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再次道了謝。

“謝先生,新身份證和機票都為您準備好了,現在我先送您去機場。”

謝清樾接過所有證件,上了一輛無牌車。

月光透過蘆葦縫隙灑下來,落在他布滿傷痕的臉上,映出一雙亮得驚人的眼睛。

從今往後,他自由了。

宋晚栀,鹿聞笙

願餘生不複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