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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拍在了桌子上,擡頭就看見一個俊秀的男人。

裴雲祁呼吸急促,眼眶猩紅整個人仿佛處于崩潰的邊緣,嗓音沙啞道:“昨天火化的有叫季安然的嗎?”

工作人員看到他的樣子吓了一跳,一時沒有回過神來,等到面前的人又問了一遍才慌忙的翻看資料。

“的确有叫季安然的,在昨天下午七點多。”

周圍的聲音仿佛退卻,隻有腦海中嗡嗡作響的聲音,像是隔了一層厚玻璃。

他一步一步憑着本能的走向骨灰存放的地方,看見那個貼着季安然名字的格子,依舊不敢相信。

心髒處傳來劇痛,讓他甚至都沒能走近就跪倒在了地上。

裴雲祁抱着那個方方的骨灰盒,再也沒辦法騙自己。

季安然死了,因為他把她抛棄在地震現場,因為他把血包扣下,所以她死了。

這個認知如千萬支箭刺入他的心髒,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口的鈍痛。

空曠安靜的房間,響起了悲拗的哭聲,還有聲聲道歉:“安然安然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裴雲祁在這裡不吃不喝的待了一周,手機接到無數個電話,他一個都沒有接。

保镖助理輪番來勸他吃點東西,他置若罔聞。

終于在第七天的時候,裴雲祁抱着季安然的骨灰盒暈倒在了靈堂。

再醒來,面前是裴雲祁的母親。

她心疼的看着兒子,勸道:“雲祁你不能倒下啊,安然要盡早安葬,孩子也隻有你了啊。”

裴雲祁眼神空洞的看着虛空,心髒空蕩蕩的,想就這樣睡過去,再也不要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