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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鸢夏醒來時,是在醫院。
她空茫地盯着天花闆,任由換藥的護士擺弄着手臂。
“請問”她聲音沙啞,“是誰送我來的醫院?”
“是厲總。”
蘇鸢夏眼睫微顫,心底劃過一絲澀然。
可下一秒,就聽護士羨慕道:“聽厲小少爺和小姐說,你是厲家的保姆。”
“厲夫人就住在你隔壁,聽說你出事,還特意囑咐厲總幫你升級病房,他們夫婦還真是心地善良。”
原來,她和厲卓、厲櫻朝夕相處六年,在他們眼中,隻是一個傭人。
蘇鸢夏死死咬住唇,卻還是沒忍住,眼眶紅了一圈。
護士還打算八卦些什麼,可此時,醫生推門而入。
“你差點流産。”他歎了口氣,“再折騰身體,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也保不住你的孩子。”
聞言,蘇鸢夏瞳孔驟縮。
沉默半晌,她才得出一個難以置信的結論:“我懷孕了?”
替厲辭瀾挨刀後,他陪她走訪名醫,吃遍苦藥。
得到的結論始終如一,那就是她懷孕的概率趨近于零。
可命運卻在這個時候,和她開了巨大的玩笑。
“是啊。”醫生看出她的震驚不似作假,安慰道:“隻有保重身體,你的寶寶才會和厲小少爺,小小姐一樣可愛啊。”
蘇鸢夏下意識護住小腹,垂眸苦笑。
沒人知道,就是這兩個小惡魔,差點害她失去孩子。
住院的這段日子,她度日如年。
一牆之隔,路灼音的病房總充斥着歡聲笑語。
孩子們跟她分享幼兒園的趣事,逗得她掩袖輕笑。
厲辭瀾則用冷白的指尖撚起一塊荷花酥,親手喂到她唇邊。
蘇鸢夏接過路灼音吃剩的點心時,指節輕顫。
厲辭瀾的助理微微欠身,解釋道:“公司事務繁忙,厲總托我轉告,讓您安心養病。”
她恍惚想起,高三那年,她高燒請假。
是厲辭瀾公然翹課,去十幾公裡外的城南,買了她最愛的點心。
他将荷花酥雙手捧到她面前時,胸口都燙出了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