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宋聞璟沒有再來。
顧西洲收到一份快遞,裡面是一張支票,金額是宋氏集團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支票背面,用鋼筆寫了一行字:
“顧西洲,我欠她的,用餘生還。”
顧西洲看着支票,沉默良久,最終把支票撕得粉碎,扔進垃圾桶。
夜深,顧西洲回到卧室。
林簡兮已經睡着,睫毛上還挂着未幹的水珠。
他俯身,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兮兮,别怕,我在。”
窗外,宋聞璟的車停在遠處,車燈熄滅,像一頭蟄伏的獸。
他坐在車裡,看着那扇亮着燈的窗,直到天亮。
他知道,他失去了她,永遠地。
當晚,宋聞璟的微博更新了一條動态:
“我欠她的,用餘生來還。”
配圖是空蕩的教堂,紅毯盡頭,一束白色桔梗靜靜躺在那裡。
評論區瞬間爆炸,卻無人知道,那束花,是他親手放的。
然後宋聞璟注銷了所有社交賬号,消失在公衆視野。
有人傳言,他去了南美洲,有人傳言,他出家了。
隻有顧西洲知道,他每天淩晨兩點,都會收到一條短信:
“她今天,笑了嗎?”
顧西洲從不回複,卻每天都會在陽台上站一會兒,看着遠處的黑暗。
有一天,林簡兮在陽台澆花,忽然看見遠處的車燈一閃而過。
她愣了一下,随即轉身進屋。
顧西洲從身後抱住她,聲音低啞:“别怕,我在。”
林簡兮靠在他懷裡,輕輕點頭:“我知道。”
當晚,林簡兮在日記裡寫下一句話:
“願你餘生安好,願我餘生無你。”
第二天,顧西洲在日記裡寫下一句話:
“餘生很長,我陪她慢慢忘記。”
沒有人注意到,黑暗裡有一雙雙眼通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