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淩晨三點,a市臨海公路,一輛黑色商務車貼着護欄疾馳。
林簡兮在後排醒來時,雙手被反綁,口中塞着軟布,婚紗裙擺被粗暴地塞進安全帶。
駕駛座的男人背影挺拔,側臉線條冷硬是宋聞璟。
後視鏡裡,他的眼睛血絲密布,像兩汪燒幹的血井。
别墅藏在半山密-林,鐵門密碼是林簡兮的生日,卻被宋聞璟改了。
三層,所有窗戶釘死,窗簾厚重得透不進一絲光。
客廳中央擺着一張巨大的歐式床,床柱纏着黑色絲帶,像某種古老的獻祭儀式。
林簡兮被扔在床上,婚紗被剪開,露出鎖骨處淡粉色的抽血針孔。
宋聞璟蹲下來,指尖輕觸那些疤痕,聲音低啞:“疼嗎?”
林簡兮别過臉,喉嚨裡發出嗚咽的冷笑。
宋聞璟試圖吻她,唇剛碰到她耳垂,被她偏頭躲開。
他僵在半空,手指顫抖着去解她背後的扣子。
林簡兮擡腿,膝蓋狠狠撞上他腹部。
宋聞璟悶哼一聲,卻笑了,笑得眼淚滾下來:“你還是這麼倔。”
然後他端來熱牛奶,杯沿沾着安眠藥。
林簡兮打翻杯子,碎片劃破他手背,血珠滾進地毯,像開在黑夜裡的罂粟。
宋聞璟沉默地将玻璃殘渣打掃。
然後他拿出一隻白色小藥瓶,聲音溫柔得可怕:“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林簡兮擡眼,眸底是結了冰的恨:“我甯願死,也不讓你碰我。”
昏暗裡,宋聞璟不禁想起。
他想起她第一次為他下廚,切洋蔥切到哭,卻堅持把湯煮完;
想起她發燒到四十度,還笑着給他打領帶;
想起她跪在雨裡,求他救孩子,他卻轉身走向林姣姣。
每一幀回憶都像刀子,一刀刀剜他的肉。
他抱着膝蓋,把臉埋進掌心,淚水從指縫滲出,打濕-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