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月推開門踏入殿中,見到坐在最前方桌前看書的謝明淵,她當即半跪行禮:“臣婦見過陛下。”
“不必多禮。”
謝明淵将視線從書裡移開,落在她身上,問:“聽聞你剛剛在陪母後,母後可有為難你?”
聞言,柳桑月低頭忙道:“太後和善至極,從不曾為難過臣婦。”
“朕随口一問,不必如今緊張。”
謝明淵笑了出來,他将手裡的書放在一旁,告訴她:“朕此次過來,是想告訴你,朕已經将你母親接出柳府,在外獨自安了宅,日日會有禦醫去治,此後你們母女與柳家可以再無幹系。”
聽聞此話。
柳桑月的眼裡蓄起淚花,滿心皆是感激。
她跪趴在地,朝謝明淵行了大禮:“臣婦多謝陛下大恩!”
見此,謝明淵眸色深了幾分。
“何必行如此大禮,朕答應過你的事,自然是要做到的。”
說着,謝明淵起身來扶起她。
他掌心的炙熱溫度透過衣服傳至柳桑月的手臂皮膚。
她身子僵了一下。
起身來,擡眼正對上謝明淵明晃晃的視線。
心髒怦然跳動,亂了幾拍。
柳桑月下意識避開了去。
初夏的雨來得急,不過片刻時間,外面已經下起雨來。
殿内卻是異常安靜。
柳桑月自然知道皇帝對她不是白幫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問:“陛下今日,可是要留宿在此?”
話出口,才驚覺嗓音發着抖。
她抿緊了唇,等待着謝明淵的答複。
可謝明淵卻并未回答,隻這麼靜靜注視着她,唇角噙這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看她越久,她的心跳動越快。
不知過了多久。
謝明淵卻是松開了她,大步起身站起,眼底帶着細碎笑意。
“放心,雨不大,朕可以回宮去,朕也不愛強人所難。”
“沈夫人隻管安心陪着太後便是。”
說完他直接走了。
見他踏出殿外,柳桑月莫名腳下發軟,扶住椅子。
尚未回過神來,卻見謝明淵竟又去而複返:“還有一事……沈夫人,你這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