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接旨。”
沈嶼風回過神來,雙手接過那道旨意。
他思緒複雜,仔細看了旨意多遍,想了許久,卻也沒能想出來柳桑月到底是何時跟太後搭上了關系,更别說她能神不知鬼不覺進了宮去。
一旁的賓客見狀,當即上前來朝他抱拳賀喜。
“原來昨日尊夫人竟是被太後召入宮去了,恭喜恭喜啊!永安侯倒真是雙喜臨門。”
“就是啊,未料到這侯夫人嫁入侯府不過半年,竟能得太後青睐,日後我得讓我夫人多來走動,跟侯夫人多學學!”
“能讓陛下親賜诰命,何等榮耀?我等大抵是學不來侯夫人的聰穎。”
……
幾名賓客接連奉承着。
沈嶼風勉強應了幾聲,一旁的白迎珠臉色卻已經難看到了極緻。
今日原本是她的大喜之日,是她一朝翻身做主子的吉日。
可她還在屋内穿喜服時,一道聖旨便讓她匆忙趕了過來,這便罷了,偏偏這聖旨還是給柳桑月嘉賞!
而此刻,看看天色,竟早已誤了她的吉時。
這場納妾儀式,就這麼成了柳桑月的主場!
甚至柳桑月本人都不在場。
白迎珠深吸口氣,将眼底的嫉恨壓了下去,這才貼身上前,柔聲問沈嶼風:“侯爺,夫人今日不在,你我的納妾之禮是否要擇日……”
她自然是不願擇日的,隻是這樣說,才能讓沈嶼風注意到她的委屈。
果然。
聽見她這話,沈嶼風正色,當即開口:“不必擇日。”
白迎珠神色一喜。
這場她日思夜想的納妾儀式總歸還是完成了。
然而夜間。
白迎珠滿心歡喜在屋裡等待着沈嶼風時,等來的卻是沈嶼風一句:“你早些睡吧。”
“侯爺……此話何意?”白迎珠心咯噔一下,滿是不可置信。
沈嶼風神色漠然看她:“納你為妾,本就是母親的意思,我也是想着霖兒願意親近你才同意擡你為妾,但今夜,夫人進宮沒有下落,我實在無心旁事。”
他話說得坦然。
白迎珠的臉色僵硬,卻也隻能維持笑意,故作體貼:“侯爺如此說,迎珠明白了。”
聞言,沈嶼風便沒有再跟白迎珠多言,徑直踏步離開。
他一路走出白迎珠的院子。
等回過神來,沈嶼風才發覺自己竟不知不覺走到了柳桑月院子。
柳桑月不在院裡,這院裡空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