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月不在院裡,這院裡空落落。
沈嶼風很少主動來這裡。
此刻,他靜下心來認真看,才發現柳桑月将這小小的院落打理得井井有條,錯落有緻。
别有一番風雅韻味。
院子前潺潺流水聽着十分悅耳。
不知怎的,沈嶼風忽地記起,當初他和婉兒通信之時,婉兒便提過,若是日後有自己的院落,定然是要裝點假山流水,聽着潺潺水聲入眠。
誰曾想,到最後,反而竟是柳桑月這樣裝點上了。
思及此。
沈嶼風神色陡然回神,心口滿是煩悶,他真是瘋了,竟然會将婉兒跟柳桑月想在一處!
他臉色冷沉,沒再在院裡多留,轉身踏步離去。
三日後。
沈嶼風照常進宮上朝。
結束後,他就發兵西南一事,單獨去了禦書房求見。
以往陛下見他十分爽快。
今日不知怎的竟讓他等了一會兒,隔着門闆,隐約能聽見女子的聲音。
沈嶼風神色一僵,他向來知道陛下風流,不料如今竟帶到禦書房來了。
但再如何,這也是陛下的私事,他并不多言。
不多時,太監宣他觐見。
踏入禦書房。
沈嶼風恭敬行禮後,卻在看清前方一幕時眸色驟然冷凝。
隻見桌案前正在替皇帝磨墨之人,正是柳桑月!
一瞬間。
沈嶼風愣在原地,整個腦子仿若都懵住了。
一抹荒唐至極的念頭自他腦海裡升起,卻又被他生生咽回去。
前方,身着龍袍的謝明淵放下筆墨,先笑着開了口。
“永安侯,莫要誤會!是太後讓沈夫人送來了一柄上好墨條,恰逢沈夫人有一手磨墨好手藝,便在此伺候了下,想必永安侯不會介意吧?”
謝明淵說得似乎并無不對。
可哪個男人見此一幕能不疑心?
若陛下真想避嫌,就不會在他求見時,當着他的面,讓他的妻子随身伺候。
沈嶼風眼底深意翻湧,到底還是拱手。
“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