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從再避,緩緩蹲身低頭:“臣婦但憑陛下吩咐。”
得到滿意的答複。
謝明淵的眼底泛起明亮之色來,他擡手當即便招來了一輛馬車。
“沈夫人,太後宮中寂寥,你一離宮,她便又有了失眠之症,還請夫人再度進宮,陪陪太後。”
他話說得冠冕堂皇。
柳桑月也卻除了聽從别無選擇。
“……臣婦謹遵聖命。”
于是她就這麼上了馬車。
一路重新駛入了深宮,這一入,便再未能出去。
柳桑月就這麼在皇命下,變成了愉貴妃。
雖然她對沈嶼風早已沒了情緒,可如今在宮宴上,以貴妃的身份與他再見,她的心裡總歸還是掀起一陣細小波瀾。
可她如今,需得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
侯府夫人柳桑月已經在半個月前死了,她如今隻是陛下從民間帶回來封妃的愉妃。
所以她隻能也必須裝出不認識沈嶼風的模樣。
可即便如此。
宮宴期間,她明顯能感受到台下沈嶼風眸光沉沉的視線。
“愉妃,在想什麼?”
謝明淵的聲音陡然打斷了柳桑月的思緒。
她指尖顫抖,滾圓的葡萄粒自手中掉落,她的心一滞,當即低頭用手絹拾起。
“陛下恕罪。”
謝明淵神色看不出喜怒來,他靜靜望着她片刻,沒再多說,移開了視線。
這場宮宴就在各懷心思中結束。
“明日,永安侯就要出征西南,愉妃,你替朕去送上這錦囊,預祝永安侯大勝而歸。”
謝明淵特意将錦囊遞上,讓柳桑月送去。
柳桑月接過錦囊,心往下一沉。
擡眼,對上的是謝明淵不容置喙的冷凝視線。
她知道,謝明淵這是故意的。
無數目光聚焦過來。
柳桑月凝神,最終還是伸手接下那錦囊。
“臣妾遵命。”
聽見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