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柳桑月便不再用右手寫字,隻用左手寫醜陋至極的字迹。
思及此。
柳桑月回望面前的男人,莞爾一笑。
“因為,妾身是學的姐姐字迹,侯爺不喜的話,日後我不寫了便是。”
話音落地。
沈嶼風的眸色沉了幾分,他冷凝她:“你以為此話我會信?練字行文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就算是你抄學的婉兒,那也該是自幼便學了,對嗎?”
聞言,柳桑月神色一怔,心裡可笑又悲哀。
前世她的解釋他不聽,如今她承認是自己學的嫡姐,他卻又自己想通了。
實在是應了造化弄人四字。
柳桑月雲淡風輕釋然,問他:“重要嗎?”
“重要。”沈嶼風執拗看她。
可柳桑月卻是笑了:“可對我而言,不重要了,侯爺何必執着?”
“若我非要執着不可呢?”
這是沈嶼風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如此神态。
柳桑月愣了一瞬,卻再無其他念頭。
她扯了一抹笑,沒有再多解釋。
“侯爺要如何想,便如何想吧,妾身還要去陪皇後,先行告退。”
……
在行宮待了三日,散宴回宮。
回宮當日。
由于詩會那日白迎珠的事,雖然最後已經無人敢當面議論,可到底還是有不少流言蜚語漸漸傳了出來。
所有人都在看着柳桑月這次是否還會跟着回宮。
畢竟,雖她是二品夫人,太後對她再喜歡,總也不能将她像皇帝的妃子似的始終扣留在宮裡。
說到底,柳桑月如今還是侯府的夫人。
“沈夫人,這些時日你在宮中陪哀家也辛苦了,這次便回侯府去,好生跟你家人叙舊。”
太後如此說道,而一旁的謝明淵雖然神色不喜,卻也并未反駁。
柳桑月心下了然,這次并未再多說,福身應了下來:“是。”
皇家馬車起駕回宮。
柳桑月随着沈嶼風往侯府去,心裡已經淡然不少。
對她而言,去深宮或去侯府其實并無兩樣。
她隻在乎娘親,如今娘親的病情穩定下來,又得了安定,她便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