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月目光淡淡打量着,看着他,卻突然生出一股陌生之感。
這一刻,她好似真的跟沈嶼風已相隔甚遠。
很奇怪,就連當初她對沈嶼風的那些深刻恨意,竟也随着這些時光而消散了。
此刻在她眼前的沈嶼風,對她而言,仿若就真的隻是一位素昧平生的永安侯。
沈嶼風同樣看向了一旁的柳桑月。
“臣參見……愉妃娘娘。”
話音停頓半晌。
他的目光忽地落在了柳桑月稍稍隆起的腹部,眸色驟然一緊。
一時間,沈嶼風仿若忘了禮節,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不等他回過神來。
謝明淵注意到什麼,先一步開了口:“永安侯,朕還想與你分享一次好消息,在你西南捷報傳來那日,恰逢愉妃有喜,想來你與這孩子倒是有緣分。”
“日後,待孩子出世,就由你來替他取名,以作紀念。”
此話一出。
柳桑月和沈嶼風的神色皆是一僵。
沈嶼風神色不禁冷沉,帝王心深似海,謝明淵此話,分明是在故意的。
是示威,亦是折辱。
陛下以搶了他的妻做示威,還要他替他們的孩子取名,哪裡不算是折辱呢?
沈嶼風眸色複雜,看向了對面的柳桑月。
同樣的城牆。
上一次是她成為了愉妃,如今,她已懷了陛下的骨血。
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回過神來,定定垂頭應了聲。
而這一幕,落在柳桑月心底,更多的卻是唏噓和失落。
在謝明淵随口讓沈嶼風來取名時。
柳桑月便忽地意識到,對謝明淵而言,她和這個孩子都不及給永安侯下馬威重要。
玩物二字,再度浮現在她腦海。
原來,謝明淵并不重視這孩子的到來。
意識到這點,柳桑月的心裡難以避免生出失落。
但也僅此。
她早已料到了,不是嗎?
柳桑月靜靜望着面前的兩個男人,心靜如水,再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