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月靜靜望着面前的兩個男人,心靜如水,再無波瀾。
……
侯府。
沈嶼風踏入侯府時,遠遠便聽見了霖兒大聲訓斥下人的聲音。
“你個混賬玩意兒!讓你幫本世子寫功課,卻讓我挨了夫子罵!”
“打!給我往死裡打!日後看誰還敢敷衍了事!”
随之而來的是大闆落下的聲音,以及小厮的哀嚎求饒。
“小世子饒命!奴才未曾學過功課,是真的不會!”
“小世子饒命啊!!”
可那木闆聲并未停。
霖兒高坐在一旁,手邊全是些玩耍的器具,神色飛揚,絲毫不将人命當回事。
簡直就是纨绔模樣!
而就在一旁,白迎珠靜靜待着,對霖兒這番舉動并無任何阻止,甚至還不忘叫人加重了些。
看着這一幕,向來對霖兒無盡偏寵的沈嶼風忽地眉頭一皺。
在外一遭,沈嶼風的心态已然發生轉變。
他想,如果是柳桑月,她從前便是管過霖兒的,雖是嚴了些,但她教他辨是非,教他自己的事自己做。
雖是些極小的事,可日益累計卻能将人養成不同的性子。
而不是像如今這樣,成了嬌慣的纨绔模樣!
一抹悔意自心底升起。
沈嶼風悔自己當初被偏見蒙蔽了雙眼,竟到如今才意識清楚。
随着那頭小厮的哀嚎愈發痛苦,他再見不下去,上前一步,冷聲質問:“夠了!霖兒,他犯了何錯,要将他置于死地?”
“爹……”霖兒臉色一變,當即撲上前來,“爹您回來了!”
“侯爺!”
白迎珠更是當即一喜,此次沈嶼風回京先去了皇宮,侯府的迎接禮本是在明日。
誰料沈嶼風今夜就回來了。
然而霖兒上前的動作被沈嶼風一把制止:“小小年紀,竟得一身惡習,頑劣不堪!”
“迎珠!你是如何教導小世子的!!”
被沈嶼風突然的問罪聲吓住,白迎珠眼眸發紅,當即哭着跪了下來:“小世子性子桀骜,哪裡是奴身管教得了的……”
“管教不了,那要擡你這姨娘有什麼用?不如今日就撤去你的姨娘之位!”
沈嶼風的聲音冰冷。
白迎珠神色一瞬僵住,當即神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