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淵根本就是奔着讓沈嶼風府中露出把柄,好讓他能一網打盡去的。
而她,是君王棋盤上最不起眼但也是最關鍵的棋子。
意識到這點。
柳桑月遍體生寒,可下一刻,謝明淵卻輕柔将她擁入了懷裡。
“桑月,朕承認,朕對你确實有過利用,可這其中的情意卻也都是真的。”
“如今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你還是朕的愉妃。”
“日後,我們可以過上你想要的真正安穩日子。”
“你想要什麼,盡管說,朕都給你。”
聽見這話。
柳桑月卻隻覺得可笑,他用她的命,用她孩子的命做局,可到頭來,還想要跟她過日子。
一股惡寒自她心底升起。
柳桑月緩聲開口:“我想出宮。”
周遭一瞬寂靜無聲。
謝明淵的臉色冷沉下來,他擰起眉頭看她:“莫要胡鬧。”
顯然,他并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柳桑月深吸一口氣,驟然伸手推開了身上的人,身手利落拔簪抵住了自己的喉嚨。
“柳桑月!你這是做什麼?”
謝明淵的眼底一慌,臉色驟然黑沉。
柳桑月笑了:“臣妾如今對陛下而言,已是廢子一顆,既然陛下不願意放從我出宮,臣妾願以一死,求宮外母親的餘生無憂,可好?”
她眼底的信念是那麼堅定,那麼決絕。
謝明淵的心重重一沉。
他深深擰起眉頭:“你就非要如此逼朕不可?”
“是陛下在逼臣妾。”
柳桑月冷聲反駁。
兩人無聲對視許久,柳桑月下定了狠心,手下用力,簪子狠狠戳破皮膚,留下血迹。
“朕答應你!”
謝明淵急促開口,他定定望她,眼底隻剩無奈,他重複了一遍,“朕答應你。”
簪子落地,叮當作響。
柳桑月跪下來:“臣妾多謝陛下開恩。”
次日曦光微亮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