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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國後,薄宴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盡管還掌管着薄氏,他卻像變了一個人般。

白日裡他勉強完成工作,夜晚卻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在一次會議暈倒後薄宴臣确診了抑郁症。

拿着診斷報告的醫生看着面前骨瘦如柴的男人,長歎了口氣。

“薄先生,您的情況很不好,我們的建議是您需要盡快入院治療。”

薄宴臣卻像沒有聽到一般,目光落在窗外的蝴蝶上。

和孟輕語戀愛的第二年,他親手為她捉了九十九隻蝴蝶。

每一隻蝴蝶都如窗外那隻美麗絢爛,最後孟輕語一一将它們放回到天空中。

當時的他隻是不解,不明白孟輕語這麼做的原因。

後來他才知道正是因為喜歡才要給予自由,愛不是糾纏而是選擇放手。

現在的他懂得了這個道理,可孟輕語卻不在他身邊了。

薄宴臣的胃裡泛起酸澀,“不用了,随便開點藥吧。”

走出醫院薄宴臣才發現天氣很好,一旁的秘書跟着他到了車上。

“薄總,這是私家偵探拍下的照片,夫人她答應了蕭先生的求婚。”

薄宴臣呼吸一滞,目光落在手中的相片,孟輕語帶笑的面龐賞心悅目。

她手上的鑽戒格外惹眼。

薄宴臣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又笑又哭。

直到這一刻他才體會到絕望。

親眼看着自己愛的人一步步愛上别人奔向别人的懷抱才是最痛的折磨。

許久,他輕閉上眼睛:“把最後一筆尾款結清楚吧,不需要再幹涉她的生活了。”

當天半夜,孟輕語接到一通電話,一接通卻始終沒有聲音。

“您好,請問您是”

幾秒後薄宴臣才鼓足勇氣開口。

“我知道我不配給你打電話,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薄宴臣的聲音極盡哽咽,“能不能再見一面,就一面?”

離聽筒近了,孟輕語甚至能聽到他壓抑的哭聲,嗓音帶着喝酒過的沙啞。

“不能,薄宴臣,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