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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打破這死寂的，是顧沉舟。
他握着戒指盒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隐現。
沒有絲毫猶豫，他撐着地面，動作迅捷地起身，将林若绾整個人嚴嚴實實地護在了自己身後。那是一個充滿了占有欲和保護意味的姿态，像守護最珍貴的寶藏。
江嶼的目光從顧沉舟護着林若绾的手臂，緩緩移到林若绾那張被護在陰影裡的臉上。
“若绾，”江嶼的聲音嘶啞，“過來。”
林若绾清晰地看到江嶼眼中的瘋狂和痛苦，她輕輕推了推顧沉舟緊繃的手臂，示意他稍安。
然後緩緩走了出來。
“江大少爺。”她的聲音帶着疏離，“新婚燕爾，你不陪着你的妻子，來我這做什麼？”
她故意頓了頓，唇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該不會是特意來給我送賀禮的吧？”
江嶼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巨大的痛楚讓他眼前發黑，喉頭瞬間湧上一股濃烈的腥甜。
他一路狂奔而來的焦急和悔恨，在她這冰冷的嘲諷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不是的，不是林薇。”他猛地朝前跨出一步，雙目赤紅，帶着不顧一切的瘋狂，伸手就想去抓林若绾的手臂，想把她從那礙眼的男人身邊奪回來。
然而，卻抓了個空。
江嶼的手僵在半空，指節因為用力而咯咯作響。
他看向林若绾眼中那冰冷的抗拒，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間包裹住他。
“我的結婚對象一直是你。”
江嶼死死盯着她。
整個宴會廳落針可聞，賓客們屏住呼吸。
林若绾看着他眼中的瘋狂，隻覺得一股濃烈的疲憊和冰冷從心底蔓延開來。
“江大少爺，”她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字字誅心，“您在說笑嗎？”
她微微歪了歪頭，眼神如同看一個荒謬絕倫的笑話：“誰要和你結婚？”
這幾句話傷的江嶼體無完膚。
“給我個機會讓我解釋清楚好嗎？”
他聲音哽咽，帶着從未有過的卑微和脆弱，眼裡甚至泛起水光：“若绾求你了。”
她深吸一口氣，沒有立刻回答江嶼，而是轉過身，面向一直沉默守護在她身側的顧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