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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的一個周末，我在實驗室忙到傍晚，才想起中午點的外賣還沒取。
下樓時，看見外賣櫃旁站着個熟悉的身影。
藍色雨衣還在滴水，左手蜷着按在餐箱上，右手正笨拙地輸入放餐碼，側臉被雨水泡得發白。
是顧野。
他顯然也認出了我，輸入密碼的手指猛地頓住，餐箱"哐當"一聲撞在櫃子上。
我走過去時，他慌忙把臉轉向另一邊。
"你的外賣。"
他把餐袋往我手裡塞，動作快得像在扔什麼燙手的東西，左手卻因為用力不均，讓餐袋晃出幾滴湯汁，濺在我的白大褂上。
"對不起！"
他立刻慌了神，蜷曲的左手在身側無措地蹭着雨衣：
"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賠你件新的？"
我看着他口袋裡露出的半截手機充電線，還是高三時我見過的那款限量版，隻是現在外殼裂了道大口子，屏幕也碎了一角：
"不用了。"
我接過餐袋：
"雨這麼大，路上小心。"
他卻突然擡起頭，眼睛紅得吓人：
"你是不是覺得特可笑？"
雨水順着他的下颌線往下淌：
"現在我給你送外賣，你站在這兒可憐我？"
"我沒可憐你。"
我打開餐袋，裡面的三明治已經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