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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餐袋,裡面的三明治已經涼了:

"我隻是在想,高三那年你用邪術轉移我成績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他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左手猛地攥緊餐箱的背帶,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我聲音十分平靜的說道:

"顧野,你丢的從來不是錢,是自己往前走的力氣。"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催單的電話。他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眼我胸前的校徽,突然咬着牙說:

"我爸說了,我隻是時運不濟!等我家緩過來"

"等你家緩過來,你就能攥住筆了嗎?"

我迎上了他的目光:

"就能把那些揮霍的時間、偷來的捷徑,都還回去嗎?"

顧野像是被說到了痛楚,低下了頭。

“有新的外賣訂單,請及時處理。”

他的手機還在執着地響着,像在催他面對現實。

顧野猛地轉身,跨上電動車沖進雨裡,雨衣的帽子被風吹掉,露出油膩打結的頭發。

我看着他的背影在雨幕裡越來越小,能在暴雨裡撐住傘,在泥濘裡站穩腳,那是自己掙來的底氣,誰也搶不走,雨也沖不散。

回到實驗室時,三明治已經涼透了。我打開電腦,繼續修改論文,屏幕右下角彈出條新聞:

"外賣騎手因暴雨遲到遭投訴,雨中痛哭半小時"。

配圖裡的騎手穿着藍色雨衣,背影佝偻,像株被狂風壓彎的草。

我沉默着關閉了彈窗。

我知道,這一世我會過得很好。

我攥住了筆,也攥住了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