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草眉頭緊鎖。服毒自殺,這是死士的行徑,絕非普通倭寇。她将針尖刺入傷口邊緣的皮膚,開始一層層縫合肌肉組織。沈瀾的左手猛地抓住床沿,木料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但他依然保持沉默。
"忍一下,馬上好。"林小草的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了些。她縫得極快,針腳細密均勻,在軍中當軍醫的這些時日,縫過的傷員沒有一千也有五百了,早就熟能生巧了。
當最後一針打完結,林小草敷上特制的金瘡藥,再用幹淨棉布包紮好。整個過程中,沈瀾除了呼吸變重外,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三天不能碰水,每天換藥。"林小草收拾着工具,語氣恢複專業冷靜,"若發熱立刻通知我。"
沈瀾活動了一下包紮好的手臂,微微颔首:"這手法比王醫官好。"
聽見沈瀾的評價,林小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又立刻壓下去:"怎麼中的埋伏?"
沈瀾沉下臉:"我懷疑内奸在我身邊。"
林小草的手停在半空:"什麼?"
"倭寇知道我們新研制的解毒劑。"沈瀾補充,"今早抓到的奸細身上有張字條,詳細記錄了配方。"
林小草脊背發涼。新配方在軍醫裡隻有她、王醫官和吳醫官知道,報告沈瀾時他們在議事,當時有不少人在場。若内奸真的是沈瀾身邊的人,那還真不太好猜是誰
“有懷疑的人選嗎?”
“暫時沒有,但已經在逐步排查了。”
林小草将剩餘的藥材放回藥箱,"您也該休息了,失血過多不宜勞神。"
沈瀾罕見地沒有反對,隻是疲憊地閉上眼。林小草輕手輕腳地退出營帳,發現趙武還守在門外,右手簡單包紮過,但顯然處理得很粗糙。
"伸手。"她命令道。
趙武乖乖伸出受傷的右手。林小草拆開簡陋的包紮,發現是道深及骨頭的割傷,已經有些發紅。她重新清洗傷口,敷藥包紮,動作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