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到那個畫面,許南栩的手不受控制地狂顫。
哪怕那不是她的本意,也比這樣的冰冷的對待好過千百倍。
許南栩給她套上手上最後一個手铐,聲音溫柔:“乖。”
蘇梨瑾徹底墜入絕望深淵,滾燙的淚滴如斷線珍珠般滾落。
許南栩的指尖觸到那片濕潤,仿佛被烙鐵燙到。
他心髒悶痛,強忍着收回,看向一聲:“隻要療程過後,她就能徹底忘許澤熙嗎?”
“是的,許總。”為首的醫生颔首。
許南栩薄唇微微勾起:“開始吧。”
三個小時後。
“許總,夫人抵觸情緒太強,強行進行神經幹預會對夫人的身體有所損傷。”
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察覺到許南栩周身強大的壓迫感之後。
立馬又說了一句:“但是可以采用保守的催眠方案,隻是這個過程會慢一些。”
“可以,就按這個來。”許南栩的嗓音低沉沙啞。
醫生得到回複後,很快退了下去。
許南栩點了根煙,緩緩靠在牆壁上,燈光照在他身上,還多了幾分寂寥的落寞感。
尼古丁在肺裡滾了一圈,卻壓不住胸腔裡翻湧的躁意。
他薄唇扯出抹自嘲的弧度。
很可笑不是麼?
曾經他棄若敝屣,甩都甩不掉的東西。
現在,他就算是在自欺欺人,也要想方設法的留下。
可他能怎麼辦?
是蘇梨瑾先騙他的,他如今也不過是把她做的那些,還了回去。
一報還一報,蘇梨瑾并不無辜。
指間的香煙燃到指腹,灼痛猛地竄進神經。
許南栩回神,擡眸時對上,前面牆壁上的鏡子。
鏡面映出一張深邃立體的臉。
他下意識勾起唇角,模仿記憶裡許澤熙笑時的弧度。
本該是如沐春風的溫和,卻因眉宇間的戾氣,像惡狼披了張人皮,龇着獠牙妄想扮作綿羊。
許南栩僵硬地緩緩收回表情。
果然,蘇梨瑾喜歡的樣子,他永遠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