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晚邊泡腳邊豎起手指到嘴邊,做出“噓”的動作。
顧雨欣雖然困惑,但還是閉上了嘴。
沒一會兒兩人就聽到隔壁喬婉玲房間裡傳來的聲音。
隻聽顧振華義正言辭地喊着:“奶奶,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心疼我嗎?為什麼我要去學木匠,你連一分錢都不願意出?我爸這些年寄回家的錢全都被你藏起來了!你藏那麼多錢給誰花啊?”
“你天天跟我說我媽偏心,不疼我,不管我,可奶奶你什麼時候給我付出過一針一線啊?難不成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寶貝孫子,也全都是哄我的嗎?”
喬婉玲難以置信地問:“乖孫,你這都是從哪學來的話?難道你也要被你那個毒婦的媽帶壞了,要坑我這個老太婆嗎?我昨兒個剛被你媽搶了八百塊,現在棺材本都沒了,哪來的錢供你學木匠去?”
顧振華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執着,但凡是認定的東西,就必須要要到手,妥妥的一根筋。
“奶!你騙了我們這麼多年,現在我們都知道這些年家裡的錢都被你拿去私藏了!你還有什麼好扯謊的?那些錢可都是我爸寄回來給我媽用來養家的,本來就是給我們花的,可現在全都被你藏起來,我沒辦法學木匠,我弟也沒辦法買鋼鐵廠的工作,你不覺得良心不安嗎?”
顧振華現在已經被孟秋晚那一番“哭訴衷腸”給點醒了,他幡然醒悟過來,一直說疼他疼到骨子裡的奶奶,不過都是假情假意。
他此刻是擺明了要讓喬婉玲放血!
聽着隔壁屋子裡傳出的争執聲,顧雨欣又看了眼嘴角忍不住上揚的孟秋晚,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原來她媽是為了她二哥終于醒悟過來去找她奶奶要錢感到高興啊!
“媽,二哥咋會突然這麼頭腦清醒了?”
顧雨欣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那眼睛炯炯有神,仿佛鑲嵌了星光一般,她一看就是那種很有靈氣的姑娘。
隻不過這些年在顧家被打壓久了,才會黯淡無光。
孟秋晚從一旁的櫃子裡,拿了她早上買來的新布匹和棉花,開始裁剪料子做衣服。
“你二哥被你奶奶的迷魂湯灌得糊塗了這麼多年,再不醒悟,就真的要前程盡毀了!”
顧雨欣點了點頭,“是啊,奶奶老是撺掇二哥幹些不着調的事,之前爸給二哥找了食品廠的工作,他聽了奶奶的話非要去參加高考,現在三次高考落榜,奶奶倒是要把所有的責任怪到媽身上,也太不合理了!”
這邊母女倆慢慢悠悠地聊着天,那邊的喬婉玲卻被一根筋要從她手裡要學費的顧振華磨得耳根子疼。
一旁默不作聲的顧海峰實在忍無可忍,眼看着牆上的鐘表時間都要走向十一點多了,他怒拍一把桌子,“振華!你媽把王木匠他媽氣得進了醫院,現在還在床上躺着呢!你肯定是沒辦法再去和王木匠學手藝了!”
“青城又不是隻有他一個木匠,跟他同樣有名的李木匠是我同窗,明兒個咱拿一千塊錢,去找他學去!一千塊夠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