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欣兒家的孩子?
宋欣兒曾經是這個醫院的醫生,這是許南煙知道的,但是她為什麼會帶着孩子來到這個地方?
宋欣兒人呢?
數不清的疑惑萦繞在心中,當務之急還是讓小女孩快點回去,許南煙蹲下身看着女孩,女孩便以警惕的目光回望,許南煙伸出手,她後退一步,皺着鼻子說:“你是姑姑講的那個壞阿姨。”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童言無忌,許南煙并不計較,她隻是擔心孩子走丢了,看了看她胸前别着一個小小的名片,“你叫茜茜?”
“不是哦——”茜茜大聲說,“我叫茜茜!
許南煙抹了一把嘴邊的鮮血,看着宋欣兒一邊低聲安撫着茜茜一邊快步離去,她突然說:“我記得離這兒最近的就是放射科,宋欣兒,你家誰生病了?”
背影僵了片刻,宋欣兒冷嗤一聲:“關你屁事。”
不敢置信的念頭出現在許南煙的腦海,撐起身時正巧副院推開了門,一臉驚訝地說:“南煙,這是怎麼了?”
“不礙事阿伯。”許南煙擦了擦嘴角的血,她的神色平靜至極,垂在身側的手無法自控地發着抖。
“唉,南煙,你下回再來吧,”副院有些愧疚地說,“剛剛得到門衛通知,說院長出門了。”
“沒事的,”許南煙低聲道,“阿伯,我能拜托你另一件事麼?”
“什麼事?我能幫上忙的盡量幫你。”
“請您幫我找一個人,”許南煙垂着的眼眸中閃動着異樣的光,她的嘴角勾起一點笑,冷冷的,又像是怒極反笑、或喜極而泣,“二十八九歲,應該剛入院不久,男性,我這兒有個名字的參考,也可能不叫這個名字,阿伯,符合條件的都可以調病曆本給我看看。”
“他叫,付斯越。”
宋欣兒心中煩悶,卻還是一直哄着茜茜,直到她抽抽搭搭地停下哭泣後才嚴肅地捏着臉蛋說:“以後絕對不能亂跑了知道嗎?被拐走了怎麼辦?”
“我想去給爸爸買糖吃,剛剛醫生又給他開了好多很苦的藥,”茜茜撇着嘴,又要哭了,“對不起姑姑,你别生我氣好不好?”
“不生氣,”這番話說得宋欣兒心都要化了,她把茜茜抱在懷裡摸摸腦袋,“姑姑就是怕茜茜不見了,姑姑會難過的。”
“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
宋欣兒擦幹淨茜茜的眼淚,輕輕歎息一聲。
她知道許南煙已經開始起疑了,像她那樣的人,隻要發現了不合常理的事情就會像咬住了肉的鲨魚,無論如何都要吃進嘴裡,弄個明白,更何況是關于付斯越的事情。
這半個月她聽說了不少關于許南煙的事,流言畢竟是流言,擴大到了一種令宋欣兒心驚肉跳的誇張。
想把付斯越藏好很難。
醫生摘了口罩,從會診室出來後,對宋欣兒說:“患者現在狀态還不錯,考慮到他的癌細胞已經待在身體中好幾年了,院方的建議是盡快動手術。我看了排班,最遲下周就要做,家屬認為呢?”
一面是被許南煙發現,另一面是付斯越恢複健康,幾乎用不着考慮,宋欣兒選擇了後者,果斷地說:“我們也覺得盡快比較好,醫生,您安排吧。”
“行,去辦理住院吧。”
茜茜早就跑進病房去抱着付斯越了,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起差點走丢這件事,她從口袋裡掏出色彩缤紛的糖果塞給付斯越,眼睛閃閃的:“爸爸,吃了這個藥就不苦啦。”
“謝謝茜茜,”付斯越親了親她的臉蛋,把小姑娘抱在懷裡,低聲說,“寶寶,爸爸馬上就要動手術了,咱們可能又有一會兒見不到面了。”
“沒關系的爸爸,我不害怕。姑姑說過了,這次做手術後爸爸就能永遠陪着我,”茜茜依偎着他,笑嘻嘻地,“爸爸也不要害怕呀,茜茜和姑姑都在等你!”
她的話讓付斯越心中柔軟一片,撫摸過女兒柔軟的頭發,他笑了起來:“好,聽茜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