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無數道傷口。
被人用石頭砸的,用利器割傷的……
血怎麼也止不住。
我顫抖着撥通了照顧我十多年醫生的電話。
老醫生重重地歎了口氣:
“大少爺,我這就聯系沈先生。”
我猛地睜大眼睛:“不!不要找他——”
可電話已經被挂斷。
兩分鐘後,盛夏的怒吼從聽筒裡炸開:
“江盡白!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你明知道小野今天氣得心絞痛,他媽還在等你媽的心源,你還敢抽他的血?”
“你就這麼惡毒!”
大雨傾盆而下,砸得我睜不開眼。
可我不甘地仰起頭。
怔怔望着天空中“沈小野專屬”字樣的煙火。
喉嚨裡擠出血腥味:“盛夏,我會死的……”
沉默兩秒後,盛夏笑了。
“死?”
“盡白,你忘了嗎,你老婆是全市最好的醫生,怎麼會讓你死呢?”
“乖,讓小野的孩子叫你爸爸不好嗎?别鬧了。”
“你又不肯生……還不讓我找人替你供精嗎?”
“我隻是,想要和你組建一個完整的家啊……”
又一枚煙花升空,幸福得刺眼。
恍惚中,我突然想起。
盛夏曾答應我,海城的焰火,隻為我一人綻放。
我撒潑打滾般哭喊:
“你是舍不得他嗎?我不管,我就要沈小野的血!”
下一秒,電話裡傳來嗤笑。
像是責怪我怎麼永遠學不乖?
“把我婆母的呼吸機參數調低一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