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還說給我三分薄面,不告訴别人。”
“此一時,彼一時,後娘,你也不想還沒嫁過來就被人嚼舌根吧?”
司蘭容深吸一口氣,萬一這個小混蛋真出去亂說,她以後嫁過來就被指着脊梁骨嘲笑,那日子就難了。
于是,她又撸下手上的掐絲金枝镯,取了頭上的玉簪子,最後實在沒東西取了,咬咬牙把脖子上的暖玉取了下來。
将這些東西一股腦兒給了小男孩,她就當破财消災了。
隻不過她走之前,捏了捏小男孩的臉頰,說道:“拿人錢财,與人消災,希望你懂這個道理。”
若是不懂,那她進門後第一件事,就是與這庶子好好探讨一下什麼叫母慈子孝。
小男孩露出谄媚的笑容:“放心吧後娘,兒子魏蒼懂的。”
他模樣乖巧地自報名字,捧着一堆東西目送司蘭容離開。
直到見她徹底走遠,小男孩魏蒼收了谄媚,深沉眸子中的警惕這才消散了一分。
這位後娘,給東西倒是大方。
雖說她輕浮極色了些,但是仍有可取之處。
唉,畢竟人無完人嘛。
魏蒼自我安慰,可能哪個女孩子都不想當後娘,養一堆拖油瓶吧?
小男孩的眸光暗了暗,興緻缺缺地扒拉着司蘭容留下的一堆東西。
翡翠镯子與青玉簪子的成色很不錯,就留給兩個妹妹。
金镯子值不少錢,他留着有大用。
目光一動,又落在了通體瑩潤的玉墜子上。
這竟是一塊極為罕見的暖玉,送給那個手腳冰涼的弟弟戴,正好合适。
魏蒼将一堆東西收攏起來,目光掃過床上的絕世美男,沒規沒矩地說道,“爹爹,你未來媳婦還是個富婆呢!你小子以後有福喽。”
說罷,魏蒼給魏承澤掖了掖被角,轉身打開窗戶離開,小身子靈活如泥鳅般滑入夜色。
魏家前廳。
被無恥庶子剝削得一幹二淨的司蘭容,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大廳,内心一陣淩亂。
對上魏忠那雙焦急的眼眸,司蘭容才反應過來,恢複了以往的落落大方。
司蘭容沖着魏忠規矩行禮,然後緩聲安慰他:“魏伯父放心,魏公子如今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想必明天就無大礙了。”
魏忠聽聞此話,老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喜悅。
“好好好!我兒終于有救了,蘭容,好孩子,謝謝你!”
說罷,便雙手抱拳,向着司蘭容深深鞠躬。
司蘭容連忙側身躲開,扶起魏忠:“魏伯父,不必客氣。”
一旁的魏夫人見狀,也是雙眼含淚,激動不已的樣子,端得一副慈母柔腸的架勢。
她哽咽着說道:“司姑娘,多虧了你,不然我家承澤怕是兇多吉少了。”